早年,张金玲与北京电影制片厂的李秀明、刘晓庆一起,并称为“北影三朵金花”,红遍全国。她们主演的一系列电影作品,影响了无数中国的电影观众。其中的张金玲,是三朵金花中,成名较早的一朵,早在70年代初期,就陆续在《渡江侦察记》《从奴隶到将军》《大河奔流》等一系列电影作品中扮演主要角色,而被观众熟悉。尤其是在北影厂的著名影片《许茂和他的女儿们》一片中,扮演的三辣子一角,更是深入人心
在拍完《许茂》之后,一直片约不断的张金玲接到了西安电影制片厂《爱情与遗产》的剧本。一向追求挑战尝试创新的张金玲很喜欢这个角色,希望能够在自己风华正茂的年龄阶段演一部爱情题材的影片。但身不由己的是,张金玲最终接演的却是一部被称为会影响到北影和珠影关系的影片《姐妹俩》。然后,不幸的是,《姐妹俩》却因为种种原因遭到了禁演的厄运。这对于表演道路顺风顺水的张金玲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的沉重打击。即便身边的同事朋友,都轻描淡写的劝她看开点,没什么,但对自己过于苛刻的张金玲却久久绕不过这个弯子。用张金玲自己的话说:“索性我就停下来吧!”
但是,此时停下来的张金玲,不是息影,而是整理自己的表演经历,以备再次厚积薄发。很快,由著名导演李翰祥执导的、中国大陆和香港的第一部合拍影片《火烧圆明园》找到了张金玲,刘晓庆演东宫,张金玲演西宫。带着上部戏被禁演的紧张与忐忑,张金玲满怀欣喜与兴奋的创作热情投入到《火烧圆明园》的准备工作中。就在这时候,命运的拐点毫无准备的降临在欲要重出江湖的张金玲身上:她怀孕了。一边是喜爱至极的电影角色;一边是突然到来的腹中胎儿;如果可以同时选择,张金玲一定会都不放弃。但是,拍摄清朝戏的辛苦与劳累程度,可想而知。导演“拍戏不能要孩子,要孩子不能拍戏”的严格条令,让张金玲左右为难。当时的张金玲,已过而立之年,拥有一个属于自己小生命,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偏偏孩子要和她钟爱的表演事业一起来抢夺分身无术的张金玲。导演要张金玲好好考虑考虑。“从知道孩子闯到我怀里来的那一刹那,我就感觉:我就是母亲了!我要保护他!不用考虑了,我要孩子不拍戏。”张金玲说。
放弃了《火烧圆明园》的张金玲,一心一意的等待孩子的降临,避免减肥而坚持的每天跳绳运动,也戛然停止。儿子的顺利降生,使张金玲收获到了比拍摄电影更大的充实和快乐,因为她体会到了什么是母亲和母亲的伟大。在儿子半岁的时候,张金玲也曾尝试过复出影坛,但对孩子的挂念和惦记使他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在角色上,几经思量后,张金玲做出了一个比放弃《火烧圆明园》更残酷的决定:“我该回归家庭了,我不能再恋着我的银幕了,我有孩子了,有家了。”一个听起来肃然悲壮的告别,就这样让昔日的电影金花无声无息的关闭了自己美丽的花瓣,淡然退出,没有任何声响就这样,张金玲完全的告别了电影,甚至连电影杂志、报刊都不再阅读收看,以免让自己难过伤心,但是一旦看到儿子,所有的烦恼和忧伤都统统不见了,哺育和辅导儿子成长,成了告别影坛的张金玲生活的全部重心。
就在母子朝夕相处了13年之后,大胆的张金玲又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送儿子出国。就是因为儿子,当年的张金玲放弃了电影,而且一放就是13年。如今,这个以妈妈的息影为代价换来的生命却要被妈妈送到万里之遥的加拿大的一所寄宿学校,身为母亲的张金玲,在12年后的今天,只能用“心都碎了”,来形容当年的心情。在远离儿子的日子里,张金玲的精神与生活以另一种方式延续和坚持了下来,绘画。
《渡江侦察记》中的刘四姐,《从奴隶到将军》中的索玛、《许茂和他的女儿们》中的三辣子、《大河奔流》中的梁晴……这一个个观众熟悉的既质朴无华又光彩夺目的银幕形象,让人们不禁想起她们的扮演者———上世纪八十年代北京电影制片厂著名的三朵金花之一,张金玲(另外两朵是刘晓庆和李秀明)。当时张金玲在银幕上的倩影到处可见,是红极一时的电影明星。然而八十年代中期,正处在事业颠峰的张金玲,却悄然淡出了影坛。如今,当她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不是以演员的身份,却是以书法家、画家的身份。谁能想到,息影之后的这么多年来,张金玲的人生迈入了另一片天地———她师从齐白石的入室弟子娄师白,苦练书画十五年,如今其书画功力已受到各方专家认可,并在各地举办了个人书画展,在书画世界同样活出了精彩。
艺术成就的原因:“随缘”、“勤奋”、“认真”
金玲的艺术成就,与她的性格息息相关。她言谈中频率很高的“随缘”、“勤奋”、“认真”等字眼,深刻地写进了我的记忆。
人活着就是不断地克服困难,享受克服困难后的喜悦,然后又去克服新的困难,享受新的喜悦,活着,就得勤奋、认真,就得不断地追求。艺术,也让我得到了学识、思想、哲理、人情的许多感悟和修复。我感觉我当前是生活在这样一种如饥似渴地追求艺术的循环之中。
练基本功是枯燥的,我常常十几小时连续画画,一张张废画扔在纸篓里。有时候,我先生见状心疼地说:“金玲,今天咱不画了”,我冲他笑了笑,他那深遂的眼神,和温暖盖在我肩上的手掌,让我感觉先生对我的厚爱,厚爱于对我追求艺术的诠释和支持,他深知绘画已是我的最爱,就像我当年最爱的表演一样,绘画的根须,已经润物细无声般在我的心灵扎根,并悄然长大。
有时候,我对自己近乎苛刻。我做一件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追求做得完美。我既然画画了,就要求自己画好,画得好。才能被社会认可,才能对社会有意义,有帮助。